男人的臉色很沈，淡色的菱唇，噙著幾分薄涼，

“司空沐兒，我的眼角膜，你用著，可還習慣？”

“顧辭……”

司空沐兒怔了怔，隨後有些愧疚的開口。

“顧辭，我當時真的不知道眼角膜是你的，如果知道的話，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接受手術的。

看到你變成現在這樣，我真的很難受，恨不得，把自己的雙眼都挖出來給你……”

“呵呵，是嗎……”

顧西決聞言，輕笑。

“既然你這麽想，那現在就挖吧。”

“呃……”

司空沐兒再次楞住。

剛才那些話，只不過都是些虛情假意的敷衍。

她怎麽可能真的把自己的眼睛挖出來！

原以為顧辭怎麽都會拒絕，卻不想……

“顧辭，你不在的這些日子，我一直都很擔心你……”

司空沐兒刻意轉移話題。

“還好你回來了，不然我……”

話語還沒說完，司空沐兒便驀地感覺到自己脖子被人狠狠扼住。

雙腳離開地面，整個人被男人掐著脖子，呼吸的氣，完全提不上來。

很快，司空沐兒就漲得臉色通紅。

“顧辭，你做什麽……快放開我……”

顧西決臉上神情為松動分毫，手上的力道，越來越緊。

“顧辭，你是想要殺死我嗎……”

司空沐兒的臉上開始呈現出恐懼。

顧西決未予任何回應。

另一只手，擡起來，觸及到司空沐兒的眼睛。

司空沐兒察覺到顧西決的意圖，恐懼的瞪大了眼睛，本想再繼續哀求。

可看顧西決的模樣分明已經是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。

司空沐兒淒然的笑了出來。

“顧西決，既然你非要殺了我才罷休，我也絕對不會如你所願，我要讓你，永遠都只能做一個瞎子！”

話語落下，沒有任何猶豫的。

司空沐兒就擡起手，直接戳向了自己的眼睛。

輕微的聲響。

眼角膜已經破碎。

化為晶體，從司空沐兒的眼中掉落。

司空沐兒的異色雙瞳，開始流血。

只是那雙眸子，還是那樣的美麗與靈動。

她做得太決絕，太幹脆，以至於顧西決甚至來不及阻止。

“嗒――”

鮮紅的血，順著司空沐兒的臉頰，滴落到顧西決的手背上。

不再有片刻的耽誤，顧西決手上的力道猛地收緊。

“哢擦――”一聲，脖子被擰斷的聲音。

顧西決這才松開手。

司空沐兒的身體，無力的墜落在地上。

顧西決蹲下身子，探了一下司空沐兒的鼻息，已經沒有了呼吸。

這個一直以來，阻礙在他和沐小歡之間的女人，終於死了。

男人伸出手，觸及女人的眼睛。

鮮血溫熱。

眼角膜，是真的破碎了。

他拿不回來了。

“雖然沒有拿回來，可司空沐兒也再也不能用的我眼角膜，人也死了……

夫人她，應該不會再生氣了吧……”

男人低聲喃喃自語道。

可是，傻瓜顧西決。

拿不回自己的眼角膜，你就看不見。

若是沐小歡知道你為了殺司空沐兒，連眼角膜都不要了，又怎會不生氣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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